拱手一揖:“肃卿兄,不才赵鼎这厢有礼了。”说罢,也不等高拱回礼,径直就转过身去,坐在了对面的客座上。
在座的诸人都是一愣:这就完了?既然大家都换上了官服在等他,即便他与大家都是京城里的旧识,不必高拱为之引见,他怎么说也得上前打个招呼,按照官场礼数相互见礼才对。莫非他当真以为自己的这位“肃卿兄”带着这一大堆人到松江,是来探访他这个同年的?
张居正倒也罢了,他的本职是翰林院的修撰,品秩只是六品,他不主动向赵鼎行礼,赵鼎也就没有必要向他行揖为礼;而杨尚贤、高振东和谢宇翔三人却是镇抚司的职官,大明官场上号称“见官大三级”的人物指的就是他们这些人,赵鼎却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显得十分无礼。三人都被赵鼎的狂傲激怒了,对视一眼,心里无不泛起一个同样的念头:象这样的桀骜难驯之徒,当初妄议新政被下在诏狱之中并被处以廷杖之刑的时候,为何要对他网开一面?若是当日就了断了他,也省得今日把主子万岁爷气成了那个样子!
不过,他们此次出京,虽有兵部的勘合,却没有奉有皇上的圣谕,勘合也只是说到南京公干,并未提及松江,不好在礼数上和赵鼎多计较什么,只不过心中对他的厌恶,越发深重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