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明显地是要给他个台阶下,他却还是故弄玄虚,又让高拱着实气恼了:“逼你?克扣皇粮夺民口食是别人在逼你?我和各位上差问你要个说法也是在逼你?”
“府尊!”王用汲突然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说:“你一心顾全大局、为民请命,却落下这等不忠不义的罪名,我辈士人身死族灭固不足惜,千秋骂名却要载著史册,不值啊!”
赵鼎微微一怔,继而闭上了眼睛,两滴热泪从眼角流淌了下来,叹息道:“润莲,你才出仕为官几天,又懂得什么。所谓名声都是身外之物,身为人臣,若能为皇上分谤于万一,虽死何憾!”
杨尚贤再度大怒:“什么分谤?什么虽死何憾?难道说,皇上不知道你们松江府发了水患?没有给你们调粮赈灾?朝廷明发上谕拨的银子、调的粮,难道就不翼而飞了不成?”
赵鼎倔强地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跪在地上的王用汲却抬起了头,说:“上差问的话,下官无法回答。下官只知道,从昨日起,松江府及三个受灾的县份发赈的粮食,是用我们知府赵大人自家的名义从各大米行赊购来的,不是什么皇粮!”
正在冷眼旁观他们两人这一番苦情戏的众人都愣住了:发赈施粥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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