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执拗不可理喻的小小推官糊弄过去,从他嘴里套出赵鼎的下落……
因此,刘清渠收敛了咄咄逼人的语气,对王用汲说:“这件事和你干系也不大,起来回话吧。”
待王用汲起身之后,刘清渠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说:“你们可知道,你们这么做已经犯下了弥天大罪,赫赫天威之下,罢官撤职、贬谪充军,乃至身送东市都不无可能。但事情也并非全然没有转圜的希望,至少你们赵府台有毁家纾难之义举,只要即刻向朝廷拜发请罪奏疏,皇上天心仁厚,或许也能法外容情,给你们阖府官员,尤其是赵府台留一线生计。本抚身为应天巡抚,还与你们赵府台有师生之谊,岂能坐视不救?叫他来见我,也是与他周全商议此事,只要能替他洗脱罪名,本抚愿与他一同具名上疏,向朝廷请罪。”
王用汲并不知道刘清渠这么做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自保,不禁被他话语之中流露出的师恩深深地感动了,回头瞥了一眼那位一直密切注视着官场上的动静的镇抚司校尉一眼,把心一横,低声说:“回中丞大人,钦差‘高大人’一行已经抵达松江,此刻赵府台正在官驿向他禀报减半发赈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