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就笑着说:“冯公公没到过我们江南,不知道我们江南的大户人家都是这样。沈老板这里略有不同,前院是织染作坊,后院住人而已。冯公公不必看着什么都稀奇,免得沈老板笑话我们这些宫里的人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什么世面。”
沈一石满脸堆笑:“杨公公这是怎么说,这天下人谁不知道大内禁宫就是我大明朝最最尊贵的地方,从宫里来的人比我们苏州府的齐府台都尊贵许多,这么说可真是折了小人的寿了……”
冯保更是把脸上的惊诧之色立刻换成了诚惶诚恐的表情:“杨公公,奴才是什么位分的人,怎敢在您老面前称‘公公’二字!杨公公还是直呼奴才的贱名吧。”
杨金水笑道:“这可不行。论品秩,我们都是一般高;不过是主子万岁爷和干爹抬举,让咱家多管一点事而已。再者说了,你虽进宫时间比咱家短一点,可你却比咱家有福的多,不但能在大内当差,还能一直在主子万岁爷身边伺候,咱家怎么说也得尊着你一点。”
冯保更是惶恐不安:“杨公公这么说,更是让奴才羞也羞死了。您老是前辈,又是司礼监的秉笔公公,奴才哪敢跟您老乍翅啊……”
杨金水这么说,其实是在试探这个冯保——他在司礼监分管的是尚衣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