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身,为什么那般年岁,家里却要让你去那种地方?”
芸娘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冯保:“先生,这件事我能不能不说?”
冯保一愣:“为什么?”
芸娘说:“正如先生所言,我的身世说出来犯朝廷的忌讳。”
冯保傲然一笑:“你知道,我是宫里的人,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忌讳,不必担心,说吧。”
“我的父亲本也是大明的官员。” 芸娘眼眶中又涌出了泪水:“请先生恕我不能说他的姓字……”
原来竟是官家的小姐!冯保有些吃惊了:“后来因病亡故了?”
“不是因病。”
一个官家的小姐先是沦为歌妓,其后又被商贾之流买了去做侍妾,落到这步田地,确实有辱家门。说起来,这个芸娘跟他们这些断了根的太监一样可怜,不管生前有多荣耀,哪怕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死后也不得归葬祖坟。冯保同情地从袍袖之中取出一块丝帕,递给芸娘,说:“是我唐突了。但你知道我的身份非同寻常,不打问清楚,且不敢留你在我身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实告诉我,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就算有天大的干系,我替你担了!”
芸娘双手接过了丝帕,印了印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