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材……”
乍一听到皇上突然说起清流和循吏,赵鼎和齐汉生都以为皇上是在影射自己——他们当初上疏非议新政,后来又非议皇上将参与谋逆的藩王宗亲发配到海外,都是皇上所说的“空发议论,无所作为”之举。两人不约而同地垂下了头,面红耳赤地说:“臣等迂阔愚钝,不知圣心之深远,时常以管窥之见亵渎圣聪、淆乱人心……”
“哈哈哈,”朱厚熜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告罪:“你们听到朕说道清流,是不是以为朕还对你们当年上疏的事情耿耿于怀?朕的记性没那么好,肚量更没那么小!其实,在朕看来,清流也有清流的好处,至少不象那些贪官墨吏一样为非作歹、欺凌百姓嘛!高肃卿兼任吏部文选郎之初,朕就对他说过,朝廷选官用人,应该遵循一个原则‘以清流匡正人心,用循吏担当国事’。不过,鱼和熊掌若能兼得,岂不更好!只是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而已,朕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听皇上这么说之后,赵鼎和齐汉生两人还是面有愧色,不能释然;就连高拱、张居正这两位天子近臣也都是面色紧张,支着耳朵倾听,大概他们都不敢自认自己既有清流的操守品行,又有循吏的胆识才干,于是就都在心里寻思着自己到底是皇上所说的可以匡正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