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贵客附带的利润,想捞到那些京城里来的达官贵人做炫耀的资本和吓唬旁人的虎皮;还是赵自翱自以为对士林风雅习气的把握而想出来的主意。朱厚熜微微一笑:“赵大人过誉了,高某科名不显,怎敢当得‘冠绝天下’四字之评。不过,李员外盛情款待,高某无以为报,所谓秀才人情一张纸,也只好承你们的美意,胡乱写几个字吧!”
李纪激动得两眼放光,赶紧跪下说:“钦差大老爷要赐墨宝,实乃李门祖上有德,小民三生有幸啊!”接着高声吩咐:“来人,文房四宝伺候!”
朱厚熜走到铺就宣纸的书案前,拈着一支湖笔,转头看看围观的众人,饱蘸了香墨,在宣纸上奋笔疾书两行十个大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扇厅里响起高拱那发自肺腑的朗朗笑声:“哈哈哈,好字,好诗啊!”
接着,张居正等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赵自翱和王可甚至还有李纪也都干笑了起来,不过笑声之中还夹着哭腔,竟比真哭还难听。
抛下笔,朱厚熜问道:“李员外,你经营盐业获利巨万,除了用银子堆砌这座扇厅,以及供你一逞饮食男女之欲之外,可还在其他州府置办别业,或是在乡下置办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