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绝非毫无爱民之心的人;二来他不会看不到家人所为已是犯了皇上的大忌,这个时候若是还想把水搅浑,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俆松江何等人物,断不会行此下策。老夫若是猜得不错,非但那个张居正会给他写信,赵崇君亦会把他家人凌虐百姓、敛财自肥之事告知于他,而他的请罪疏,此刻大概已经拜发,送至龙舟船队的皇上手中了!”
刘清渠摇头叹道:“赵崇君和齐子方做的那些事情,虽说是迫于无奈,却把江南官绅得罪到了死处,日后即便有皇上呵护,不会因此获罪,却只怕再难以见容于官场士林……”
“你且放宽心,对于此事,我已想好应对之策。一俟圣驾驾幸南都,便请旨陛见,造膝陈奏。还是当初对你说的那句话:生可不为生,师却不能不为师。”夏言感慨地说:“我已经年届耳顺(七十),为我大明效力的时日已然不多,能为朝廷保留两位年轻俊才,也算是不负君父数十年恩宠礼遇……”
刘清渠自然知道夏言这么说的分量,不禁想起了这些年里,夏言辅佐当今皇上推行新政所受到的严峻考验和种种磨难,他由衷地叹道:“论及慷慨任事,漫说是我,放眼我大明当朝衮衮诸公,大概也无人敢与你公谨兄较一日之短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