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悬着的那块巨石才哄然落地,半是感动,半是羞愧,便俯身在地,嗫嚅着说:“罪臣辱蒙圣恩,许以封疆之任,治下发生这么大的水患,更有不少豪强富户趁灾压低田价,虐民自肥,皆是罪臣平日颟顸失措、治政不力之过。愧对君父圣心厚望,其罪之大,实不可以昏聩名之……”
一场抗日战争才打了八年,而朱厚熜穿越回来已经近八年了,其间经历了无数朝政风波甚至家国剧变,封建官员们说的这种请罪的套话,他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当即不耐烦地打断了刘清渠的话:“好了好了!我大明广袤万里,两京一十三省水旱灾情,无时不有。正所谓天意不可测,这些天灾非人力可以抗拒,朕非昏聩之君,自然知道惟有敬天祈福,求得上天垂怜眷顾,降我大明普天之下以甘霖雨露,又怎能责之于人间守牧?不过,丰年储粮备荒,荒年开仓发赈,这是各地督抚、府尹、县令的责任,若是办得不好,不能合理统筹调度,以致治下赈粮不济,饿死了百姓,那可就休怪朕不留情面,以国法治罪了!”
刘清渠方才以为皇上并不知晓松江赈粮曾经断了几天之事,此刻才明白,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是因为赵鼎毁家纾难,借来粮食用以发赈,松江府没有饿死百姓,皇上便不想深究而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