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差无动于衷地说:“你本微也好,本厚也罢,这一次轮到你承值,就是倾家荡产,也得如数办齐。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一路上老子我收了多少东西!那些个刁民也跟你一样不爽利,到头来还不是得乖乖地交出来!你若是不赶紧交出来,老子可就当真让人进去搬了!不但该交的数目一把也不能少,还要拿了你去衙门里见官吃板子!”
老王头苦苦哀求也得不到那位公差的半点同情,又见那些挑夫被那位公差催促着就要进他店里来搬东西,不由得急了,一边张开双臂护着自己的店铺,一边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府里分明出过告示,还立了碑文,说一应上司按临时,府县公务采买,遵照时价平买,再也不用铺户承差的呀!”
或许是在自己穿上这身官家公服的几十年里,还从未有过小民敢跟自己理论,那位公差分明怔了一怔,顿时变了脸,大吼一声:“这个,你跟大老爷说去,我管不着!”说完,一挥手,吆喝那些挑夫:“都他娘的傻站着作甚!给我搬!看他敢拦!大老爷新造的枷还没枷过人呢!”
尽管府里的确是出了告示、立了碑文,但衙门里的人当真耍蛮使横起来,老王头也不敢强行阻拦,有气无力地垂下了双臂。那位公差还嫌他站在店铺门口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