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令治下铺户当行买办,亦是不得已而为之,甚或可视为代人受过;其二,废除牙行包买包卖之制,该由各省府州县收缴牙帖予以注销。然其时应天巡抚署衙署设在苏州,并不在南京,只能委派属员收缴,难免有所疏漏;其三,今年以来,应天府治下数州县遭了水患,一边赈灾抚民,一边还要推行改稻为桑之国策,其后又要筹备接驾诸事,刘部堂年近七旬,精力难免不济,遂有顾此失彼之情事。甚或微臣冒昧猜测,这等小事,他只是委派巡抚署或布政司职官属员打理,自己亦未能及时过问。虽有失察之过,却并无违抗朝廷律法之心……”
张居正也插话进来,劝谏道:“启奏皇上,高大人所言并无虚妄之辞。西洋那边至今未有确凿消息传来,情势如何概莫能知。一旦有事,朝廷便要用兵于海外。一来东南不能不稳,不宜在应天骤兴大狱;二来筹措、转运军需诸事尚需南京户部全力操办,而南京户部目下只有刘部堂一位堂官,骤然撤换难免贻误政务。是以微臣亦以为,羁押刘部堂一事不可不慎重,还是待回宫召严阁老、夏阁老仔细商议之后,再做定夺为好。”
两位心腹近臣都这么说,朱厚熜不得不冷静了下来。在他的心中,也承认高拱和张居正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让他遗憾甚至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