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非一日之寒,要改变官绅阶层几千年来‘重农抑商’的固有观念,何其之难!时至今日,有不少地方官府衙门仍将工商业者视为贱籍,横加禁制,对铺户行商敲骨吸髓,锱铢不遗,尽干出那些杀鸡取卵的短视行为。他们怎么就不想想,把市面上的铺户都逼得破了产,把行商都逼得从此不再出外货殖、流通有无,非但国家再也收不到那么多的榷税商税,你治下子民吃穿用度该如何解决?我大明每年产出的那么多的丝绸、瓷器、茶叶,还有棕麻桐漆又都卖给谁去?”
皇上把话说的这么透彻,令高拱万分羞愧——他当初为刘清渠说情,固然是出于他向皇上陈述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又何尝不是因为刘清渠与他恩师夏言私交甚笃,亦是夏党的一大要员?可是,皇上这一番高屋建瓴的剖析,使他明白,皇上要惩处刘清渠,并非是一时气愤的率性之举;而是殚精竭虑为家国社稷谋万世治安。意境之高远、胸襟之开阔,远胜过他这个一直以国士自诩,矢志佐君治政、修齐治平之人……
想到这里,高拱羞愧难当地离座跪了下来:“罪臣愚钝,不知圣心之深远,恳请皇上治臣妄言乱政之罪。”
朱厚熜当然知道高拱在自责什么,扶起了他,笑道:“肃卿不必如此。其实,朕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