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机,实在可惜得很;二来岂不让皇上认定他严嵩不能愤君之慨,在姑息养奸、包庇纵容?真是重也重不得,轻也轻不得,让他好不为难!
左右为难的时候,严嵩就忍不住嗔怪起了儿子严世蕃:若是有他在,一来可以帮着自己权衡利弊;二来他在御前行走,正可以就便查探圣意,也不至于让老爹独自一人劳心费神,不知如何是好。可恨劣子不识大体、不顾大局,皇上有旨命他南下,老爹也写信催促他星夜兼程,可他却贪图逸乐,非要搭乘徐阶的官船,优哉游哉地走运河。虽说可以趁这个机会与徐阶陈说利害,挑唆他与夏党之间的矛盾,却让老爹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坐蜡……
此刻听到夏言问起此事,严嵩突然觉得自己昨天整整一天为之苦恼着实可笑: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刘清渠是夏言的人,他岂能不比自己还要着急?而他的门生高拱不正是在御前听用,兴许他已经探知了圣意。随即,他便说道:“公瑾兄本就是阁里的人,又久在中枢,皇上批下来的奏疏,理应请公瑾兄一同参祥酌定,方能上契圣心,下顺百官。何来冒昧之说?请罪疏皇上昨日便已发回内阁拟票。不过,并无朱批明谕,仆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正想要与公瑾兄商议之后再拟票呈进呢。”
夏言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