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使、呼来喝去。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什么时候转性了,变得如此冲虚淡泊、谦谦有礼?他这么做,到底为着什么?严嵩心里不禁又犯起了重重疑虑,却伸出双手,竟要搀扶夏言。
严嵩的年齿长于夏言,但当年为求仕进,攀附身为内阁首辅的夏言,这样献媚的举动没少做过,夏言也能坦然受之。可是,如今两人的地位算是掉了个个儿,严嵩已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首辅、百官万民心目中的宰相;而夏言却是个“出朱非正色”的资政,如何再能接受他的献媚?于是,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严嵩伸过来的一只手。
严嵩用空着的那只手向台阶上一张:“夏阁老,请。”
夏言也用空着的那只手向台阶上一张:“严阁老先请。”
“还是夏阁老先请。”
“严阁老是首揆,理应先行。”
“夏阁老是先达,仆岂敢如此失礼。”
见到两人这般情形,竟是谁也不愿先行半步。历经沧桑、见识过多年朝堂党争、你死我活的吕芳嘴角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抢前几步跨上台阶,说:“万岁爷在等着呢,请两位阁老随咱家一同进去吧!”
严嵩和夏言两人不再谦让,在吕芳的引领下,携手进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