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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严嵩的心思,朱厚熜也猜得**不离十,听他这么说之后,不满地哼了一声:“身为内阁首辅,文武百官以你为尊,何事不能预?却装模作样地跟朕说回避的话!内阁眼下只有你和夏阁老两个人,你是他爹要回避;夏阁老是举荐之人,举荐、票拟由他一人包办就合适了?莫非还要等徐阁老到南京后才能定夺?或者干脆不远千里转送北京,由留守的李阁老和马阁老他们二人酌处?还有,东楼是朕身边的人,让他兼任应天巡抚,朕是不是也该回避,不敢批红照准?”
严嵩敏锐地捕捉到了皇上话语之中的“兼任”二字,心中更是怦然大动——说真的,若是圣驾不曾驻跸南都,或者皇上要严世蕃退出御前办公厅,专任应天巡抚,严嵩或许还要为到底是继续做天子近臣,陪侍皇上左右,随时窥测圣意;还是做一任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而费一番脑筋来斟酌利弊。但如今圣驾就在南京,应天巡抚衙门也从苏州搬到了南京开府建衙,严世蕃也能和张居正一样兼而任之,隔日在两处办公,岂不两全其美……
因此,皇上这么一连串夹枪带棒、严厉中却透着亲切和信任的质问,在他耳中,简直宛如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