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别说是号令百官、指点江山,欲要保全禄位和身家性命也难……
以严嵩自身而论,他学富五车,精通帝王心术,又历经弘治、正德两朝,近二十年宦海浮沉,使他见过多少你死我活的朝堂争斗,岂能不懂得“雄猜多疑之主,喜用柔媚之臣”的道理?加之他的性格阴柔圆滑,平生信奉“不做山,只做水,随地方,就地圆。”的处世之道,与杨廷和的光明磊落、夏言的刚直强横截然不同,又何尝想学他们那样固执己见、舍生取义?嘉靖十七年,嘉靖帝欲让一天龙椅都没有坐过的生父兴献皇帝称宗輹庙,命下礼部集议。这是个棘手的差事,顺从皇帝,立刻就会招来官场士林的责骂;按照惯例来秉公办理,自己乌纱帽难保。经过一番思前想后、仔细斟酌,严嵩最后写了一份模棱两可的奏疏上呈御前。嘉靖皇帝对他的骑墙态度非常不满,亲书《明堂或问》警示廷臣。严嵩惶恐不安,生怕皇帝降罪,于是尽改前说,完全顺从皇帝的意思,为兴献皇帝祔太庙配享安排了隆重的礼仪,并在祭祀礼毕后,写了《庆云颂》和《大礼告成颂》,文笔绝佳,很得嘉靖帝的赏识,晋封他为文华殿大学士。尝到了甜头的他从此便打定主意置“逢迎君上、阿谀事君”的天下骂名于不顾,做一位惟命是从的“柔媚之臣”,也因此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