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脸,又奉上了解暑的凉茶。高拱也不客气,端起茶碗就“咕嘟咕嘟”大喝了一气。
杨博和高拱两人虽分属朝中不同派系,却先后任过营团军监军,算是有袍泽之谊,但凡俞大猷、戚继光等人请客,都要把他们请去作陪,一来二去,交往也就还算频繁;加之杨博近年来一帆风顺、步步高升,也全是因为营团军在平叛之役中战功卓著,等若是拜高拱当年整军备武,造就大明第一强兵之功所赐,他一直对高拱心存一份感激。此刻见高拱如此不拘礼数,杨博笑道:“这么毒的日头,肃卿兄也不坐轿,偏要安步当车,当真俭省得很啊!”
高拱放下茶碗,抹去胡须上的水渍,跟着笑道:“惟约兄是山东人,该当与仆这个河南人一样喜寒畏热,岂能不知道在这样的大暑天里,轿子里澳热如同蒸笼一般,何必要花钱买那个罪受?再者说来,人生两腿,本就是为了走路。仆终日在御前行走,等闲也难得出来一趟,就当是舒缓筋骨了。”
这话在高拱,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听在杨博耳中,却不乏天子近臣的矫情和炫耀。加之杨博虽生性淡泊,但久在官场,少不了沾染有官场习气,嘉靖八年的官场先达听到嘉靖二十年的后进小辈这么说话,心里终究有些不舒服,便淡淡一笑,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