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主力战舰高约丈许,旁人要爬绳梯也着实费力。但对于徐海这样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来说,只需有缆绳借力,一个纵身便能上去。只是一来伤后身体虚弱,二来也不敢在昔日袍泽面前托大,徐海就将书簿叼在嘴上,老老实实双手扶梯,爬上了“抚远号”。
“抚远号”上,一些兵士船工忙着修补破损的船体,其他那些人已不再象先前那样剑拔弩张,而且,或许是看徐海赤露上身,也不象是身怀利刃前来刺杀本军主帅的样子,连闲杂人等进入军营例行的搜身都免了。不过,那些队官哨长,还有那些年岁稍大一些、大概从军已有数年之久的老兵们,无不对徐海怒目而视,有的人等他走过去之后,还略嫌夸张地大声咳着,将浓痰唾向大海。
这些昔日军中袍泽的鄙视和愤恨,顿时打消了徐海方才胸中洋溢的轻松和快乐,他的脚步沉重了起来,待得到了船舱门外,几乎要迈不开腿了。
正在犹豫之中,就听得船舱内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俆大当家既然来了,为何还不进来?莫非嗔怪本军未能列队迎候,怠慢了你?”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徐海心头象是被猛地揪了一把,好痛。
船舱中发话之人,正是大明海军东海舰队副提督汪宗翰。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