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年兄,这位王大人虽供职鸿胪寺,却负有观风之责,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杨博的提示再明显不过,孙嘉新却全然象是没有领悟过来一般,粗大的喉结滑动了几下,说道:“如今是太平盛世,皇上天纵英明勤政爱民,朝中诸位柄国大臣恪守臣职勤勉任事,谅也不会再有家国剧变、陷民水火之事发生。”
杨博不禁大失所望,心中暗自嗔怪自己这位同年实在迂腐执拗。朱厚熜也是如斯之想,但他似乎能从孙嘉新的话语之中听出难言之隐,情知对于这样的久在宦海浮沉,历经蹉跌仍不肯屈服流俗的官场硬汉说什么君臣大义也是白费功夫,便冷笑道:“这可不见得。蠹官苛政,如同夏日里的蚊蝇,哪里就能灭得干净?逮着机会,就要咬百姓一口;更象是荒野中的稗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如今还在县令任上,你说,在你们诸暨县,难道就没有扰民害民的事情发生?”
孙嘉新苦涩地笑了笑:“……有。”
“不但有,而且还很严重!”朱厚熜加重了语气:“皇上三令五申,不许欺凌商民百姓。当行买办、铺户包买之弊政也被明令废止,你们诸暨县倒好,竟出动公差当街行抢,你这个县令还说什么‘为治下百姓做一点实事,死而无憾,亦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