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药来医。我方才那样一再追问、百般刁难,你们听着失之苛责,对他却是一剂能治愈重症的猛药,出上一身透汗,孙大人的魔症便不药而愈了。”
孙嘉新怔怔地望着朱厚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躬身长揖在地,说道:“敢问这位王大人,可是镇抚司的上差?抑或更高?”
听到他这么径直问出要命的问题,又画蛇添足地多加了最后那四个字,杨博和镇抚司三位太保的脸上都变了颜色,正要出声呵斥,朱厚熜却兴致盎然地问道:“何以见得?”
孙嘉新叹道:“下官庸碌不才,待罪官场二十余载,屡遭蹉跌,至今仍是一个七品县令。但毕竟曾簪花赴过琼林宴,《大明会典》是必修的功课,当年熟读何止百遍,如今也不敢稍有遗忘。依我大明官制,鸿胪寺正堂鸿胪寺卿不过是个正四品的官缺,品秩较正三品的六部侍郎还要低上两级,只因贵为小九卿衙门,位列朝班方能排在杨年兄六部左堂之右。而鸿胪寺正堂高姓并非王,大人若果真是鸿胪寺属官,至多是个从五品的左右少卿,比之杨年兄差了许多,他何以执礼甚端,而大人亦坦然受之而不以为失礼僭越?其二,鸿胪寺司职饮食,大人怎会对商贾之道如此精通?还有其三,大人说话百无禁忌,岂是寻常禄位之人所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