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要装出一副热衷的样子?”
孙嘉新或许是当真被朱厚熜方才的那番话治好了心病,再重的话如今也能承受得了了;又或许是心存希望,指望这位先说是“鸿胪寺王大人”,继而又说是“镇抚司杨上差”,不知道究竟是哪路的神仙的“某大人”替自己完成将竹弓上呈御前的心愿,对于这样的冷嘲热讽丝毫不以为忌,反而苦涩地一笑:“不敢欺瞒大人。下官正是不愿用这张弓清丈诸暨百姓的田亩,这才负气称病。而没有这张弓傍身,下官大概早就命丧黄泉,也就无法上达天听了。”
朱厚熜越发感到疑惑起来,追问道:“这张弓既是量弓,想必不能防身御敌,怎么能保你孙大人性命?”
“大人有所不知,这张量弓系着浙江巡抚衙门、杭州知府衙门等一干上司衙门百十位上司官员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是他们的一块心病。惟有让世人知晓下官终日背着它,一旦下官遭遇不测,这张量弓便是疑点,朝廷便会彻查下官死因,他们才有忌讳,不敢对下官暗中下手。”
朱厚熜更加糊涂了,说道:“有这么严重吗?这张量弓到底有什么玄机,你快些说来。”
孙嘉新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说道:“事关皇上千秋圣名,请恕下官不能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