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门之谊,此其一;其二,赵府台与微臣皆是四川内江人氏,还有同乡之谊;还有其三,微臣中式之前,曾在乡里当过塾师,赵府台随微臣发蒙,……”
听到孙嘉新将赵贞吉和他的关系和盘托出,朱厚熜这才明白过来,两人既师出同门,又有乡谊,还有师生之谊,难怪会避讳莫深!可是,大明官场之上,不遗余力地提携同乡后进、援引门生故吏的当道大僚比比皆是,更是打着“内举不避亲”的旗号干得理直气壮,他们却连相互帮忙说句公道话都不敢,大概是过于爱惜羽毛,更是这些阳明心学熏陶造就的清官们的悲哀吧……
想到这里,朱厚熜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即正色说道:“一码事归一码事,赵贞吉避祸之举还是有亏巡按御史之职责的。不过你大可不必替他担心,朕虽非圣贤,却也知道不能‘不教而诛’。对于他们这些青年官员,朕敢于将他们放在地方要职上历练,就允许他们犯错。只要不是贪赃枉法,搞得天怒人怨,朕亦会秉承太祖高皇帝‘无心为过,虽过不罚’的祖训,给他们容留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皇上一语道破自己的良苦用心,孙嘉新觉得此刻再说什么也都多余,便深深一揖在地,打开了放在大厅正中那张条案上的一口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