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就要走?”
于元忠站住了脚,气哼哼地说:“你孙知县改了省里和织造局商定的生丝章程,本官既然无法说服你,收丝一事又万万耽搁不得,布政使司就得赶紧遵你知县的命去调运现银。”
原来,于元忠心里也明白,用收丝凭据抵扣赋税的确存在着孙嘉新方才指出的那些弊端,各地桑农未必会接受,得依靠各州县衙门压服他们,这无疑是给各州县衙门压了担子。可是,省里藩司放贷收息赚到的钱,各州县得不到一分半文,那些州官县令也未必会乐意冒着治下桑农闹事的风险,帮省里担这个责任。既然无法说服眼前这个官场犟驴子,大概各州县都会有样学样,跟省里推诿扯皮。为了顺利帮助织造局收购生丝,就得赶紧回去筹措现银。浙江虽说是国朝赋税重地,一省的钱粮赋税能占到全国总额的三成,可一时要筹办上百万两现银,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耽搁了收丝,便得罪了织造局,织造局的背后是司礼监;司礼监的背后是皇上,跟这些能决定自己官位升迁罢黜乃至身家性命的人比起来,对杨侍郎失礼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说完之后,于元忠又要继续往外走,孙嘉新说:“大人且请留步。卑职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示大人。”
“请示?”于元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