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任宋藩台的作法,也断然不会契合圣意!大人升迁布政使才一个月,若是坚持按黄册所载田亩数额征收夏赋,便是不认可前次清丈田亩的结果。倘若日后朝廷追究下来,于己,则有转圜之余地;于浙江通省参与丈田的数百官吏,也有了一线活命之机。否则便是百口难辩。兹事体大,一步踏空,便会万劫不复。卑职且请大人三思复三思!”
这已经不是先前的旁敲侧击,而是**裸的威胁,甚至挑唆自己跟他一起对抗一省之巡抚!于元忠不禁万分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胡子发白的老知县,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等严厉的语气来叱责他的犯上之举。
不过,他从孙嘉新眼中看到的是一片至诚,心里再次被深深地触动了,又沉默了一会儿,拱手向孙嘉新一揖:“谨受教。”
走出两步,他又回过头来,看着孙嘉新,低声说道:“孙知县,你科名还要早我一科三年,论说我该称你一声年兄。职位所系,外人面前我就不这么叫了。不揣冒昧送你一句话,在我大明为官,要和光同尘,也不能只想着朝廷和百姓!”
孙嘉新躬身行揖,应道:“多谢大人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