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至于为何迟迟不肯表态,不过是要自己把话再说得明白些,既是为了考验、雕琢自己,更显出了无与伦比的宰辅气度。只凭这一点,那位生性刚愎自用、素来桀骜跋扈的夏言,就远远不及父亲高明……
儿子迟迟不答话,严嵩也不着急,端起了面前的酒盅,一边轻呷,一边拈起一片笋,有滋有味地咀嚼了起来。
严世蕃回过神来,这么大的事情,他早就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又想,立刻答道:“夏言深得圣心,委实不假。但眼下却正是他最倒霉的时候——圣驾驻跸南京才两个多月,他就丢了两个省的巡抚:先是应天府的刘清渠,前些日子又是浙江的张继先。这两个省都是朝廷的钱袋子,如今都落到了我们的手中,他们夏党在朝廷说话的分量可就大不如前了。此消彼长,我们这个时候动手,别说是那些在夏党和我们之间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就是他们夏党中人,也应该会有些个识时务者站到我们这边来。”
略微停顿了一下,严世蕃接着说道:“再说徐阶。貌似皇上没有追究他徐阶纵容家人横行乡里、欺官虐民的罪过,还让他主持应天府恩科乡试,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松江那一页根本就没有翻过去,迟早都是个事儿!这柄高悬头顶的利剑,可是由夏言那个老东西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