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要清丈田亩,南洋那边还要用兵,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怎么可能让朝中再起波澜?设若皇上当真如此昏聩,早就被夏贵溪之辈玩弄于股掌之间了,还谈何富国强兵、再造中兴?
同时,严嵩的心中,对以前一直欣赏的儿子突然产生了几许失望:以他的才智,应该能够洞悉朝局、明辨顺逆;时常行走御前、侍奉君侧,更应该能够摸清皇上的心思,怎么会如此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会否是因为这些年里,仕途走得太顺,眼下又升兼了号称“天下第一抚”的应天巡抚,便迫不及待地做起了入阁拜相的美梦,以致头脑发了昏?还有,方才为了说服自己同意与夏言决战,不惜大肆渲染夏言的圣眷正浓、威望中天;此刻为了坚定自己心志,却又说夏言圣眷已衰,要落得墙倒众人推的悲惨境地,把权谋诈术用到了自己父亲的头上,这可不是身为人子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