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的理由还是和以前那些大臣们一模一样,令朱厚熜不胜其烦,便拉下脸来,沉声说道:“朕此前多次说过,不是朝廷拿不出重修坤宁宫的钱来,而是如今中兴大业尚未功成,百废待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再者,百姓家有句俗话,叫做‘穿衣吃饭量家当’,丁门小户如此,一个国家又何尝不是如此?朕身为一国天子、万民君父,要给天下臣民做出表率!你是朕身边的人,又是朝廷重臣,要体谅朕的难处、国家的难处!”
论说以严世蕃的乖巧油滑,皇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该当赶紧请罪才是。可是,今天的严世蕃却象是换了个人一般,分辩说:“正因微臣既是皇上的近臣,亦是朝廷命官,为君分忧、为国解难便是微臣的份内之责。微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只要君父俯允微臣所请,无需动用分毫国帑,亦能使坤宁宫修葺一新。”
除了严嵩,在场的诸位朝廷重臣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严世蕃,想讨好皇上怕是想疯了吧——坤宁宫被烧毁过半,又荒废了六七年,要修葺一新,少说也得花上两三百万两银子。他严世蕃上嘴唇碰下嘴唇这么一说,就当真能弄到那么多的银子?
若是旁人这么说,朱厚熜或许会觉得他在红口白牙大吹法螺,但严世蕃这么说,立刻使他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