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才知道自己真真是犯了大错——罗龙文密信之中所称徐海每年有高达上百万两的银子送到当朝大僚手中,而且走的还是汪直那条线。由此他便以为,钱一定是送到了当初招抚汪直的高拱手里;却没有想到汪直如今是镇抚司的记名千户,正以半官半民的身份做着大明与倭国之间的生意,身边还有镇抚司三位太保坐镇,有这些通天的线,为何还要舍近求远去结交高拱那个外臣?只要想明白了这个,谁是主使、谁收受了徐海的重贿便昭然若揭,无怪乎皇上当日那样敏感,也无怪乎吕芳此刻会这样阴阳怪气地暗讽甚至警告自己。想想真是侥幸无比:若不是皇上为了保全自己的千秋圣名,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真如吕芳那个阉奴所说的一般,镇抚司若是反击,只从罗龙文那条线查起,便能将自己乃至父亲,以及严氏一门三百余口统统送上断头台!
可是,吕芳那个阉奴偏偏不把话挑明了说,还要假装为他分辨,让严世蕃连解释、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只得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惊恐,听着吕芳的旁敲侧击。
好在吕芳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话锋一转,说道:“尤其是老五、老十一和老十三他们,当差当老了的人,做事却一点分寸都没有。这次捅下了大娄子,不但咱家无能为力,只怕就连皇上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