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以姻亲,以此羁糜远人、制驭四夷。
严嵩的奏疏使朱厚熜深刻地认识到,自己身为大明王朝最高统治者,应该以家国社稷之安泰为重,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念,义无返顾地摒弃迂腐狭隘的民族观念,毅然挺身而出,承担起与夷狄异族通婚和亲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缓和中日两个一衣带水的国家之间的矛盾,进而促进东亚乃至全世界的和平。于是,他下旨“俯允礼部所请,着该部会同有司筹办封贡诸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就象是一个平日不用功读书的学生等待期末考试成绩单一样,心中着实忐忑不安,等待朝臣们对此做出反应。
事实证明,朱厚熜一开始对于是否接受尾张求贡并敬献美女的诸般担忧实在多余,这一决策并未引起朝野内外、官场士林多么激烈的反对——在一向以“天朝上国”自居的明朝大臣们看来,四夷宾服、万邦来朝,正是国家盛世其昌的具体表现。如今大明国富兵强、中兴在即,若是没有远人入朝求贡、俯首称臣,岂不奇矣怪哉?他们才不会象朱厚熜那样,耗费心思去考虑尾张不过是倭国一隅,大明王朝接受他们的入贡之请是否符合外交礼仪,是否干涉了别国内政。至于纳倭女入宫一事,一则只要皇上不因为沉湎酒色而怠废了国政,臣子也不好过多干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