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为之慨叹惋惜。但他身处御前机枢密勿之地,谨记恩师徐阶“万言不当一默”的教诲,也就什么都没有说,应诺之后便躬身告退了。
其实,张居正真是冤枉了朱厚熜——朱厚熜之所以传唤吕芳进来,并不是要将陈信衡打入诏狱,而是因为在读奏疏之时,他突然觉得陈信衡的名字颇为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便传唤吕芳进来问个究竟——虽说象陈信衡这样的在都察院任职的御史言官,名字并未列入天下职官表之中,但身为君父,竟然不记得自己的臣子,当然有损他的圣君之名。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只有向吕芳这样忠心耿耿又守口如瓶的大伴来打听了。
果然,吕芳听闻陈信衡上呈了奏疏,立刻紧张了起来。
原来,那位南京都察院监察御史陈信衡乃是嘉靖十七年进士,出身南直隶常熟县的官宦世家,是故对官绅一体纳粮等诸多新政多有不满,朝廷于嘉靖二十二年推行嘉靖新政之初,时任湖州某地知县的他便曾上呈奏疏,攻讦新政。嘉靖二十三年,诸多藩王宗亲、勋臣显贵在江南数省谋逆倡乱。陈信衡虽未参与造逆,亦未应伪明政权之征召出仕,却也没有逃回北方向朝廷效忠;而是隐居乡里,闭门读书,摆出了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如此举动,虽说不应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