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严世蕃瞟了齐汉生一眼,哑然失笑:“十万钱粮?子方兄敢情是在说笑?请恕我直言,你没有在工部当过差,自然不知道宫里的殿宇,一根大料的工价银就要五千两。十万两银子,还不够给皇上修一间茅厕!再者说来,苏州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邑,素以富甲天下而著称,退职乡官、地方士绅比比皆是。我这才大老远地跑来这么一趟。若是只筹得十万两银子回去,岂不令朝野内外笑掉大牙?”
朝廷推行官绅一体纳粮、子粒田征税和一条鞭法等嘉靖新政之前,宁夏一省,一年的赋税收入不过两万多两;贵州一省也不过三万两。十万两银子,相当于两个省两年的赋税收入。这已经是齐汉生看在眼前这位年轻气盛的巡抚大人如此热心的份上,鼓足勇气说出的数字。他却没有想到竟换来严世蕃的揶揄甚至冷嘲热讽,心里觉得有些忿然,赌气问道:“那么,依抚台大人之见,苏州当筹得多少钱粮,方能交得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