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宁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严分宜和徐阁老是何等之人,我不好说。但严绍庭的老爹严世蕃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前有海刚峰之事,料想他至今仍耿耿于心,今日我们又打了他的宝贝儿子,他定然不肯善罢甘休。我等得赶紧想出个妥善的法子来料理此事,免得自家获罪不说,还带累了军中一干弟兄。”
“不错。”徐渭笑道:“法子倒有,不过还要你元敬兄首肯才是。”
戚继光知道自己这位参谋长满腹经纶,极富韬略,忙追问道:“文长有何妙计?”
徐渭卖了个关子:“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元敬兄且不必着急,我们回去再说。”
虽说此刻已是月上柳梢,但秦淮河畔依然游人如织,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戚继光也就打住话头。回到四人下榻的贤良祠,戚继光让曹闻道和钱文义两人先去歇息,这才追问徐渭道:“文长,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置?”
象是在军中谋划军机一样,徐渭从容说道:“我有上中下三策,说出来供元敬兄斟酌决断。先说下策。你元敬兄乃是国朝目下风头最劲的大将之才,分宜父子定然早就有意笼络你。只要我等倾尽所有备份厚礼,亲赴严府赔罪,他们也就不会揪着今日之事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