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为所欲为。只是,”戚继光为难地说:“肃卿兄至今还未交卸远征军的差事,老曹和老钱他们打了当朝首辅之孙,他身为监军,本来就脱不了干系;再请他出面带我等拜谒夏阁老,定会被分宜父子抓住把柄,大做夏阁老的文章。朝中夏、严、徐三党关系原本就十分微妙,倘若因此引起争执,非但朝堂从此难以清静,我等也会越陷越深,更会被朝野内外视为党争之人。这可不是你我之福啊……”
戚继光这么说绝不是杯弓蛇影——他当初从山东登州卫奉调进京,擢升营团军副指挥使,出于高拱的举荐;其后,高拱又先后就任营团军监军、远征军监军,两度成为他的顶头上司,与他私交莫逆。有这样深远的溯源,加之高拱又是夏言的得意门生,朝野之中许多人也都把戚继光看成了夏言一派的人,夏言再出面帮他说话,无疑是给这层关系做了最明显不过的注脚。他更会因此欠下夏言天大的一份人情,从此之后就更难洗脱“夏党”的身份。但是,身为一名武官,涉足朝局政争太深,定会贻祸无穷,前朝旧例不胜枚举,他不能不有所顾忌。
徐渭明白戚继光的苦衷,点头说道:“元敬兄所言甚是,朝中大臣结交边将,此乃国朝之大忌。即便夏阁老和我等都坦荡无私,只怕也难掩天下哓哓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