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出了一只毛笔。
那毛笔一看就绝非凡品,笔杆和普通毛笔一般粗细,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黝黑中隐隐透出光芒来。再沿着笔杆看下去,那笔套却是晶莹圆润的和田玉镂空磨尖做成的。徐渭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过去,同时在心中暗自慨叹:只是把那无比坚硬的和田玉磨成一只圆锥体的笔套,整体还十分光滑,没有一丝瑕疵,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工。笔墨不过是读书之人日用之物,如此奢侈装饰,岂不有伤敬天惜物之道……
严世蕃托着笔身,捧到了徐渭的面前,说道:“此笔的笔杆是成祖爷派三保太监郑和下西洋带回的犀牛角做的,之后就没有再得到那么大的犀角了,这样的笔杆也就难得一见。徐年兄再看这笔毫——”
徐渭原本以为严世蕃接着要向自己展示笔套,却没有想到严世蕃非但只字不提,还拔开笔套,很随意地半放半扔搁在了桌上。徐渭情知严世蕃这样的相门子弟一定是觉得那样的玉制笔套虽然耗时费力,却也算不上什么稀罕之物,就顺着严世蕃的示意,看向了刚刚露出来的红里通亮的笔毫。
严世蕃说:“此笔最难得就是这笔毫。嘉靖十六年,云南的土司套了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许多人都说,怕是一千年都难得遇到这么一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