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盘不同。约莫九点刚过,屋里的灯忽然黑了,但音乐还在继续。随着一阵哂哂嗦嗦的声音,又是一阵女孩的浅笑,空气中流淌着青春的气味。我不由感叹,舞会黑灯环节的发明对一个封闭而传统的国家的年轻人而言,是多么的伟大,如果我联合国里有人儿,一定推这个发明者参选诺贝尔和平大奖。
显然,对于这个春意正浓的古老院落,我更适合在院儿里泡壶茶。几分钟后,灯重新亮起,也许是我端着酒瓶看着四喇叭录音机的姿态过于戏剧化,又重新成为姑娘们窃笑的焦点。我倒是发现,这个舞会有个专门负责音乐和灯光的人,这人二十几岁,留着披肩的长发,喇叭口牛仔裤,屋里还戴个大蛤蟆镜,标准的中国版朋克,可惜那会儿还没朋克这词儿,大家都管这叫小流氓。灯亮后,蛤蟆镜麻利地从一堆磁带里选了一张,换进了录音机。这时我听到了影壁胡同案件里一样的音乐。
我又开了瓶啤酒,走到了蛤蟆镜旁边,没等我开口,蛤蟆镜先递了根烟过来,“常叔吧?孙叔跟我提了您,晚上辛苦啊”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只好接了句,“不辛苦,不辛苦”蛤蟆镜咧着大嘴笑了:“全场子就您一个抱着瓶子,从头吹到尾,您还不辛苦?”我也嘿嘿笑了两声,问他“放的磁带香港那边儿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