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离微抬下巴道:“起驾,去武宣王府。”
有些人,有些帐,是该寻个时候好好清算清算了。
天牢里,裴琅失魂落魄地看着父亲僵硬在地上的冰冷尸体。
牢中被打扫的很干净,暖炉软榻一应俱全,他虽神情憔悴,却并不狼狈,显然并没有被苛待。
裴严死了,他死到临头,无论如何也不肯在纸上签字画押,因而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他额头的鲜血流了一地,此刻已经半凝固住,瞪得大大的眼睛仍旧不甘而愤怒地看着他。
裴琅忽然感到浑身冰冷,麻木的没有一丝感觉,裴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仿佛还回荡在他耳边。
“孽子……孽子!我裴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一个不肖子孙!”
“我裴家世代以最崇高的精神忠于皇室,却出了你这么个无耻的叛徒!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叫你生下来!”
“我……我、我愧对列祖列宗!先皇……殿下!裴严对不住你们啊!”
他一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将整个家族推进了覆灭的深渊。
裴琅握紧拳头,紧紧闭住眼睛,心中骤然痛到极致,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牢门的锁发出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