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黑影缓缓的朝着她走来,步履轻缓,若是不听仔细,根本听不见声响,他立于床榻两尺外。
阮希借着窗外的白月光,瞧着来人身材修长,穿了身夜行衣,脸上遮着面巾,一双勾魂的眼睛狭长的眯着笑,他声音里透露着不屑,道:“怎的?嫁给了宇文宪,当上了齐王妃,就把小爷我这个功臣忘了?”
阮希愕然,竟然是他?
阮希犹记得,那一日,也如同这般场景,阮希坐在梳妆台前,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脸,百无聊赖的挑弄着桌上的那一盆君子兰,这花儿还是上次与婉瑶一起上街的时候,婉瑶送她的,道是养花可以修身养性,陶冶情操。
婉瑶走后,阮希每日里都是百无聊赖,吴妈妈为此还劝解她,不如趁着年轻再挣几年的银子,等老了后,即便身边没个人守着,至少手里有银子,也不愁吃穿了不是?
这话说的凄凉,却也是事实,但凡个好人家,谁愿意娶一个做过ji女的人当媳妇?除非是给人填个房,或许吃穿不愁,可日子也不会好过不到哪儿去。
明知如此,多该为日后好好打算一番才好,可阮希好不容易跳出了火坑,怎可再愿意跳进去?
思 及此,阮希烦的很,人也没什么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