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沅之间那些隐秘的纠葛或是利用。
于是,在李江沅上书请封苏阮为惠安夫人时,他便轻而易举地有所暗示,使得这顶外命妇最高的桂冠,毫不费力又匪夷所思 地落在了一个连孩子都不能生的寡妇身上。
只是,快二十年过去了。他从不曾收到苏阮的只言片语,亦不曾给过她只言片语。
直到面前的这一份信。
“惠安夫人敬呈安国公”,这几个大字落在眼前,竟是从没有过的刺眼。
苏晋的唇边露出个苦笑,到底是老了,于是竟然也多愁善感起来,于是竟然有了太多不该属于自己的情绪。
于是他,还是阻挠了皇帝的陇西括隐。他亦说不清,到底是为公心还是私心,在朝上,说了那样的一番话。
也不知道,在纳兰瑞还是坚持括隐的那一刹那,他心底第一道念头,到底是忧心于纳兰瑞的固执还是觉着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
“爷爷。”外头传来管家与苏峻隐隐的说话声,似是低声在争些什么,便忽而听见苏峻嗓音的一声拔高。
“进来吧。”苏晋将那份信放于桌角的书册之下,转瞬之间,便又是那个神 色谨严的精明老者,一张脸上,半分脆弱,都不曾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