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单纯,”陈斯蔚唇边的苦涩换成了深达眼底的深情,他神采奕奕地望着董馨,就好像一个被攫取了全副心神的男人在望着他的恋人,“可是我的情况比你的复杂太多。这就好比,如果明知道有一棵树已经腐朽了,作为叶子的我还要坚守在这棵树上吗?”
下意识地回避陈斯蔚炙热的眼神,董馨稳了稳心神,兀自说道:“别的树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种榕树,它有一根主干,还有很多很多的气根,就算离开了主干,每一根气根都能独立成树的,所以你说的那种情况,我觉得关键是看你要把自己活成一片叶子,还是活成一根气根。你觉得呢?”
陈斯蔚沉吟了片刻,启唇道:“可是难度很大。”
“这八年来,你哪一天轻松过?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曙光,就这么走了,那么八年的辛苦,还不是都给旁人做了嫁衣裳了吗?我是不知道你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是我认为提早知道真相,并不是坏事,这样就能保证以后的每一步,不会走得那么没心没肺了呀。”
“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你聊一下好很多,走,陪我吃个饭吧。”
若说董馨的话对陈斯蔚有怎样的作用,其实也谈不上,陈斯蔚毕竟历练经年,虽然还抱有情怀,可也不乏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