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无一丝风,屋内又烧着地龙,朝霞觉得背心里全是细细密密的汗,她掂量着主子怕也觉得气闷,便要去次间寻件舒适的姜黄双丝云雁绫寝衣来,才刚打开紫檀雕云龙纹了句:“六姑娘在宫内不熟,你合该跟着才是。”
春早端着托盘跟着后面,恭顺地应了声是。
说话间二人已端了药走至坤宁宫门前,春早端了半碗汤药和药渣给殿内当值的太医验看,暮云自去了暖阁里。
皇后正坐在炕几上,穿着件家常半旧的暖黄色玄缎绲边细棉布长袄,头上围着明黄毛织鸾凤纹嵌玳瑁遮勒眉,半靠在丹霞色绸缎搭子上。
对面坐着一位年轻妃嫔,身着湖绿色莺戏菊花满绣纳锦旗袍,梳着宜春髻,斜斜簪着一串西洋翠叶的掩鬓,额外一枝蝶恋花白玉镶红宝石簪子,眉目间清明秀远,唇角一如既往似笑非笑的勾起,正是储秀宫的惠嫔娘娘。
自打主子病重,贵妃在承乾宫闭门不出,这六宫事务便交由宜嫔惠嫔荣嫔僖嫔四人协理,平日里也会来回禀些公务。
暮云福了福身,禀道:“回主子,该用药了。”
皇后微微摆手道:“放在这里罢。”
暮云察言观色,便知主子与惠嫔有话要说,便把药盅放在紫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