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灾势尚重,从八大处一路走到紫禁城,容悦只觉犹如在天界直堕地府,灾民哀嚎求告声入耳,听的人心绪烦乱,平添几分肃重。
春早见主子只是倚靠在车厢内的绣龙纹软枕上呆,亦不知说什么好,她久在后宫侍奉,这回主子去皇宫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再明白不过。
因乾清宫塌损,皇帝搬到保和殿日常起坐。
保和殿的容悦脸红到耳朵根儿,只好端了茶水来轻抿一口。
容瑾从外头进来请了个双安才道:“小主长途跋涉,必然累了,就由奴才引路带您去梳洗歇息。”
容悦如获大释,忙道了谢,跟在容瑾身后绕过一重内仪门,进了一间芜房。
此处地方虽不大,却胜在布置简洁整齐,一色的黑漆紫檀木家居,铺盖卷也像是簇新的。
容瑾人虽瞧着严肃,说话却分外体贴周到:“眼下房子逼仄,委屈小主暂且先住奴才的屋子,奴才搬去与思 勤挤一挤。左边便是耳房,奴才已命人烧了热水,可供小主梳洗。”
折腾了一日,容悦早累的很,此刻便笑着道了声“有劳”,由春早服侍往耳房沐浴更衣。
春早服侍她换上件天水碧色丝绣小朵金丝木香菊鲛纱宫装,极素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