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郁结略减,也不急上前,只在边上看着,见她提着玉管蘸了墨,沙沙写在雪浪信纸上,围髻的一串粉晶桃花式璎珞微微耷在额前,那日光漏过去落在额上便如同贴了花钿一般。
却是站在一旁磨墨的春早先觉了,行礼叩拜。
容悦见此,也起身下榻行礼迎驾。
皇帝迎了上来,携了她手在炕边坐下,问道:“写了什么?”
容悦将那书信拿起,递在皇帝面前说:“是写给皇祖母的家书。”
皇帝匆匆瞧了一眼,微笑道:“你有心了,”又说:“你这字写的不错。”
容悦掩腮道:“胡乱写写罢了,也未怎么临过帖子,当时瞧富察姐姐的字好看,便找来临,谁知握笔又不对,写出的字也没有筋骨,还是额娘细心教了许久,才勉强能入眼了。”正说着,见司衾尚衣的太监捧了衣裳来,便起身为皇帝更衣。
虽这几日里夜夜缱绻,亲密触碰之时,容悦还是微微红了脸,换了衣裳,又低头为他系上一条掺金珠线绣金龙缎面束腰。
皇帝原本无意,垂目见她颈口微红,似被领口那浅樱色绸缎晕染开般淡淡粉色,不由抬手抚着她耳珠上细细的垂银丝流苏紫玉耳环,一时间了意兴,展臂将人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