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得比之前厉害一些,船舱里的东西摇晃得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他高挺的鼻翼旁,那光影也忽大忽小。长睫下的那双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瞳孔漆黑悠远,似永远也看不透的浩瀚宇宙。
只是她的心,似乎与这片漆黑融为一体。
她反手抱住他的腰,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却是笑道:“你是道家子弟,怎么说起了佛语?听说烛照国重道轻佛,和尚们都被赶到别的国家去了。”
靳子衿低声道:“很多佛语,倒是也有些道理,能传承至今而不灭,自有它的过人之处。重道轻佛,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放任道家坐大,才会危机朝纲。信仰,本就应该百家齐放。”
很难想像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来,他一直来的信仰都是重道,将三清看得那么重,如今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顾悠悠觉得,他心里有些东西,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一直是个复杂的人。
船在海上行了一天,到了晚上才靠岸。
靠的不是民用的码头,而是东海水军专用的码头。
这里平日里应该有许多的守卫才是,但是今天奇了怪了,码头上,一个守卫都没有,只一个黑衣白发和老者,站在码头上迎风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