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陆先生?”
易晓晓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裴远晟皱紧双眉,心想,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他想赶她走,让她别来烦他,可是动了动嘴唇,却疼得发不出声音。
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手指紧紧地摁住胸口,手背上青筋暴起,额前也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越是在疼痛难耐的时候,时间越是被无限拉长。
时间将痛苦的感觉放大,拉长,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难熬。
他早已经习惯忍耐了。
从小到大,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很奇怪,在这个世界上,喜悦可以和很多人一起分享,但是痛苦,却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好像除了痛苦以外,再也没有什么是属于他的。
他与任何人之间都毫无羁绊,孤独与生俱来,从没有哪一秒离开过他。
痛苦则是他的老朋友了。
在他对生活感到麻木的时候,它便来找他,让他确信自己还活着。
黑暗中,他因剧烈的痛楚而颤抖着,冷汗从额头滴落到嘴角,这使人倍感亲切的痛苦中,他抿着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