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透风的大门里传出幼童郎朗的读书声,“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副头领陈利保持着大内隐卫办案的一贯作风,稳,狠,准,他与其余十人拴好马后,准备要冲入府中,接下来便是提审孙钰。
“慢,让院里的孩子们把书读完。”刘驽伸手制止。
这阵郎朗的读书声唤起了他幼年时的回忆,那时午沟村里的生活平淡,他在与师兄朱旬共读时常挨父亲训斥,但如今看来,那段日子却是相当地美好。没有算计,没有倾轧,就算与父亲吵了一架,顶多回几句嘴,然后撒腿就跑。
午沟村足够大,父亲不事稼穑,是以身体虚弱,经常气喘吁吁地追上几圈后,便只剩下最后一条老龙计,愤怒地拿着教鞭等他回家吃饭。他皮糙肉厚,不怕父亲手中的那教鞭,倒是最怕父亲逼他背诵《论语》。
他曾经恨死这个被称作“孔子”的先贤,若是没有此人,他该能少背诵多少文章。《论语》里的每句话都让他讨厌,讨厌得他龇牙咧嘴,若不是父亲时时警惕,他早已将家中客堂中悬挂的那幅孔子圣人像撕得粉碎。
如今数年过去,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听起这孙府中传出的这阵读书声后,心中乃是感慨万千,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