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望着头顶上方银色闪亮的光幕,只感这个透湿的雨夜乃是如此地巧妙,宛如梦境般。她紧紧地抱住曹东篱的背,将自己的胸口贴紧了他的胸口,感受他心脏的跳动,直幻想这一刻能够永存下去。
普真和尚眼睛紧盯着空中飞舞的细剑,表情微怔,脚下却仍健步如飞,叹道:“不愧是好剑,果真疾动如影,即便是秋天的胡雀在蒿草上飞行,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他先前自认武功高出曹东篱许多,此刻却已不敢妄下定论。他已然看出,此人的功夫三分在身上、七分在剑上,说起来应算得上天底下第一等拔尖的剑客!
曹东篱鼻中冷哼一声,“此剑之名出自我曹氏先祖魏武帝的名篇《蒿里行》,所谓‘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是也。此剑之所以灵动,乃是由于它参透了白骨断肠、千里苍凉的心境。“
“哦,剑也有心境?贫僧以为剑不过是铁打造的死物,何以能有这般说法?“普真心中生奇。
在他看来,普天之下可称为剑术大宗师的人唯有夔王李滋。这曹东篱所说的话无疑有些离经叛道,李滋若是听见,不知会如何看待?
“我认为剑有心境,那便是有。“曹东篱微微扬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