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在这样的时刻,你方会感知,那双冰般冷寂的眸子里,偶尔跃动着的,是何等令人心胆俱震的光芒,让人几乎不敢抬眼多看。
北风肆虐而起,在这阔大的府邸中狂涌如浪,有若山呼海啸奔袭而至,似是下刻便将掀翻屋顶,将整个大地倒转过来。
白衣男子向炉火旁靠了靠。
这动作经由他做来,不像是人类出于本能的畏寒逐暖,而更像是种刻意的模仿。仿佛唯有这样做了,他才能更趋向于人类些,而不是冰冷的石头或木雕。
“郎主,高翎回来了。”个全身玄衣的男子肃立于侧,向着那白衣男子低声禀报。
白衣男子笑了笑,叹了口气:“此处何来郎主?不过丧家犬条罢了。”语罢,他便伸出了骨节粗大的手,往某个方向指,漫不经心地道:“你家主公在那里呢。”
他的语声亦如他的样貌,明明冰冷,却又像在那冷里浸了汪冻油,有种说不出的油滑怪异。
玄衣男子静了会,垂道:“是,先生。”
“呵呵”,白衣男子出了轻轻的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摇头道:“阿烈,你又错了。我说过多少回了,叫我莫不离。先生这样的称呼,以我区区庶族,如今又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