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向她笑了笑,便又拾起了方才的话题:“却不知那黄柏陂之事,后来又是如何?”
    钟氏垂沉吟了会,方细声说道:“昨日长兄派人送了口信,说那程家忽然便松了手,如今只剩两家窑主与我们相争。那两家其实并不难应付,想来用不上几日,黄柏陂那块,终究还是会收归我秦家名下。”
    她面说着话,面便露出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来。
    只要程家不插手便好。
    程家久踞江阳郡,乃是老牌士族。无如必要,秦家自不愿轻易得罪了他去。而此次秦家不战而胜,并未与程家多费口舌便得了便宜,省却了无数手脚,她自是觉得轻松了许多。
    心念及此,她面上的神情便越温婉,笑着向太夫人道:“这也是太君姑洪福齐天,才叫那程家没得逞。”
    太夫人闻言便笑了起来,和声说道:“所以我便说,不必急在时。所谓失之东隅得之桑榆,这世间诸事,好坏掺半,我们能得着那半好的,自也需受得那半坏的才是。”
    此言说罢,两院四位夫人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