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她难道真的还有那么些些的人情在？抑或是，她是真的要留个能用的人在青州？
这种奇异且矛盾的自问，在秦素心中转了圈，复又被她抛了去。
说到底，她也不是纯粹的心软，而是为了今后做打算，留下阿栗命，总好过叫她去送死。
毕竟，她总不能叫身边的人全都死绝了吧？
“会回去后，我会寻机将那衣箱指给你看，那衣箱的角缺了个口子，极好辩认的。”秦素换过了个话题，细声对阿栗说道，复又向她柔柔笑，“这几件事就请托你了，万勿轻忽了去。”
她的神态与语气甚为切切，令阿栗陡然有了种重任在肩之感，心里的那丝委屈，便也随之消散。
见她神情渐渐郑重，秦素便又是笑，宽慰她道：“你也勿要难过，以后若有余暇，我带你去大都，那里风物繁华，必是比上京还要好的。”
这并不算是承诺的承诺，令阿栗的面上浮起了欢容，她笑眯了双大眼，喜道：“那可是好，我便等着女郎带我去便是。”
主仆二人对视眼，各自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