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程廷桢面色惨白,点了点头,勉强笑:“先生小心。”
他心中清楚,若是坚决不让刘先生去,对方必会因黄柏陂事而有愧,在自己的面前更不自在,倒不如遂了他的心愿。
凝了凝神,程廷桢打起精神,肃容唤来几名侍卫,嘱咐他们护紧刘先生,又再三叮嘱刘先生,稍有不对,即刻返回。
刘先生自是应下了,眼见得时辰已是不早,他便带同几名侍卫,趁着前头正在审问小贼,驿站侍卫不多之机,悄悄地开了驿站的后门,径往柳花渡而去。
这驿站地处要道,刘先生多次往返青州与大都,亦曾于柳花渡前赏景,更曾泛舟湖上,对此处的地形还是相当熟悉的,因此便由他带路,领着众人往前走。
此时已近午夜,四野俱静万簌皆寂,这路树木遮掩,槐花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几欲沉醉。萋萋芳草在夜色中描出剪影,春夜的暖风吹偶尔拂过,便出“刷刷”的声响。
所幸此时的云层较之前薄了许多,透出了朦胧的片月光,倒是能让人勉强视物。
刘先生自是不敢举火,行人只是踏着微月疾行,约莫刻钟后,便来到柳花渡的渡口。
渡口的前方,是面浩大的湖。